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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外】
「呀，好久不見啊！」
這時候，響起一個與氛圍格格不入的快活嗓音。
嗓音來自鷗外先生。
他輕輕抬起手，
快步走近我們。
隨後將手搭在我肩膀上，
莞爾一笑。
【鷗外】
「你什麽時候從美國回來的？
真是的，既然回來了好歹打聲招呼嘛。」
【鷗外】
「我跟春草盼你回來都盼了好久了。」
【主人公】
「……哈？」
【春草】
「哈？」
鷗外先生沒頭沒尾地說著，
跟在身後的春草先生
也滿臉訝然。
【主人公】
（這、這人在說什麽啊？）
怎麽突然提起美國？
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麽。
鷗外先生則不顧這些，繼續說著。
【鷗外】
「頭一次海外遊學學了不少東西吧。
回去以後趕緊講給我們聽聽。
……可以吧？」
【主人公】
「誒，那、那個……」
不由分說，鷗外先生抓起了我的左臂。
然而我的右手，
依舊被那名警官死死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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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
「給，抓著。」
我稍作猶豫，
挽起春草先生的手臂。
本就不習慣高跟鞋，
現在太過緊張，腿開始發抖。
【春草】
「你緊張什麽啊？不是你的風格。」
【主人公】
「我也會緊張啊！
說真的，我不是能承擔
這種重任的人。」
【主人公】
（……就是啊。本來我就不是
喜歡在人前表現的那種人。）
——模糊的記憶碎片在腦中蘇醒。
班級裡，我所在的女生群體
相對比較活潑。
不是因為我想成為焦點，
而是為了躲在焦點人物的背後。
太過昏暗和太過鮮亮都難免
引人注目，所以我選擇兩者折中，
想要一個相安無事的學生生活。
【主人公】
（——但是，我當時為什麽
會這樣想呢？）
腦中一片霧靄，
再無法回想起更多。
【主人公】
（等回到現代，
真的能想起一切嗎……）
希望記憶恢復，
又不想讓記憶恢復。
如果能保持現在這樣，
與春草先生兩人漫步——
【春草】
「我覺得你能行。」
走著，聽到春草先生沉穩的聲音。
【春草】
「你這人，從剛認識就恬不知恥大大咧咧。
到了現在也沒什麽改觀。」
【主人公】
「這是在誇我？」
還以為能鼓勵我兩句，
沒想到是指責。
【春草】
「不過，我已經習慣了。而且
一旦習慣下來，覺得這樣還不錯。」
【主人公】
「？？」
【春草】
「也就是說……」
轉動眼珠尋找著詞句，
最後嘆口氣，看看我。
【春草】
「你穿著還可以。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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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二郎】
「……搞什麼，你一直低著頭
我哪會明白啊？你應該
還有其他的事要跟我說吧？」
【音二郎】
「還是說那件事……
太難以開口，以至於令你露出
如此難過的表情嗎？」
【主人公】
「對不起，我……」
組織不出後面的詞句，
又一陣無言。
城鎮的喧囂漸遠，
燈籠的光變得模糊。
仿佛夢與現實失去了界線。
我不禁奢望，這一切若都是我的夢
該多好。
如果是夢，待我醒來，
這悲傷與心痛
便都能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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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
（……咦？）
我凝視著鏡花先生的肩膀，
幾秒後『呀』地一聲驚呼。
不知何時，那隻白兔
又趴在了他的肩頭。
【鏡花】
「什麼？怎麼了啊？」
【主人公】
「因、因為幾秒鐘前，那裡
都還沒有兔子啊。」
聽我說完，鏡花先生輕輕瞄了兔子一眼，
面帶不解地說，
【鏡花】
「哈？所以怎樣？
不就是因為天黑了才出來的嗎？」
【鏡花】
「真是的，為什麼總是一點小事
就一驚一乍的啊？你好歹也是通靈者吧？」
【主人公】
「好吧……可、可是……」
肩膀上突然出現一隻兔子，
換成誰都會嚇到吧？
【鏡花】
「它也沒什麼可怕的啊。
何況它們在過去，本是
大家都能看到的東西。」
【主人公】
（本是大家都能
看到的東西……？）
白兔動了動長耳朵，
仿佛在予以肯定。
【主人公】
（不太懂，居然還有過
這樣的時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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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
「……咦？你頭髮濕了，
外面下雨了嗎？」
【藤田】
「不，不是下雨。」
藤田回頭看廊台方向，
站起身打開隔扇。
【主人公】
「哇……」
刹時，薄薄銀裝的庭院
躍入我的眼簾。
零星雪花披著月光，
閃耀點點銀彩。
【主人公】
「下雪了！藤田先生！」
【藤田】
「怪不得會這麼冷。」
【藤田】
「……喂，別出去。
穿這麼少會感冒。」
攔住欲衝出廊台的我，
藤田稍稍皺眉。
【主人公】
「可是，我感覺
必須趁現在堆個雪人才行。」
每逢下雪
就感到格外高興的人，
肯定不止我一個。
但看樣子藤田不包括在內。
他堅持不放開我的胳膊。
【藤田】
「今晚特別冷。明天再堆。」
【主人公】
「已經算是明天了吧？」
【藤田】
「要是你感冒了，
還不得我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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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
「！」
不知為何突然摸了我的後背。
直觸肌膚的指尖意外火熱，
接觸部分一陣酥麻。
【八雲】
「哎呀，不好。
您後背的拉鍊沒有拉。」
【主人公】
「誒！」
【八雲】
「呵呵……
洋裝的好處或許就在於
有這種空子可鑽。」
可能是我胳膊太短，
後背的拉鍊
並沒有完全拉上。
發現問題的八雲先生
用優雅的手法
幫我一點一點拉上拉鍊。
【八雲】
「真是的，您還真是位冒失的小姐呢。
您打算把這副樣子
展示給眾多男性看嗎？」
幫我拉拉鍊的那隻手指，
沿後背輕輕劃至脖頸，
害我一個哆嗦。
【主人公】
「我、我才沒有……」
【八雲】
「那麼，可以理解成
您只打算展示給我一個人看嘍？
那我可是歡迎之至。」
【主人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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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的視野
忽然被什麼東西遮住了。
【？？？】
「小姐。
下一曲該和我跳了。」
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與此同時，遮擋我視野的東西——
一本小小的名冊，塞進了我的手裡。
【？？？】
「這是您的東西吧？」
【主人公】
「！」
回頭看去，身後站著
一位優雅微笑的男子。
——不會錯。
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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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
「喲～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是嗎？」
【主人公】
（不想。完全不想。）
我警戒著向馬車靠近，
本以為查理先生會繼續
死纏爛打。
【查理】
「也罷，雖然很遺憾，既然如此也沒辦法了。」
沒想到他輕易就放棄了。
【查理】
「那，我們先在這裡別過。
祝你的明治生活
過得開心。」
【主人公】
（誒？）
短短一眨眼。
查理先生悄然碰觸了我的腦袋。
【主人公】
「……！」
【查理】
「再見。」
額頭上一絲溫和的觸感。
等我理解額頭被吻了的時候，
查理先生動作輕快地
甩動燕尾服衣擺。
優雅地揮一揮手，
迅速溶入黑夜之中
消失了。
【主人公】
「等、等一……下！」
